第三屆濟南國際雙年展盛大開幕，匯聚全球215位藝術家作品至2025年
光明日報記者 馮帆 宋喜群
日前，由山東省人民政府主辦，中共山東省委宣傳部、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、濟南市人民政府共同承辦的“人智時代——第三屆濟南國際雙年展”在山東美術館和濟南市美術館開展，共展出來自21個國家和地區(qū)的215位藝術家的291件（套）作品，展覽將持續(xù)至2025年4月。
本屆參展作品涵蓋繪畫、雕塑、裝置、數(shù)字影像、大地藝術、表演藝術、新媒體藝術等多種形式，全面展現(xiàn)了當代藝術跨領域、多維度的創(chuàng)作實踐，通過文化交流與互鑒，讓各國藝術家在展覽中實現(xiàn)對話。
“本屆雙年展以現(xiàn)代生活作為主體，借助智能時代的高科技，在前兩屆的基礎上拓展合成了一個豐富的藝術展覽集群。”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、中國美術家協(xié)會名譽主席、總策展人馮遠說，展覽主題始終觀照人與世界的關系，聚焦時代中更被關注、更為直觀的公共議題。
傳統(tǒng)與當代的交融
水墨藝術在不同時期有著不同的變化與發(fā)展，尤其在現(xiàn)代，它更是成為東方文化與美學的一種象征和載體，也成為東方藝術家與藝術批評家探討現(xiàn)代性和當代性的核心議題之一。
“過去，大家都認為水墨是傳統(tǒng)藝術，與數(shù)字化時代的藝術創(chuàng)作關系不大，因此絕大多數(shù)雙年展不會把水墨作為其中的重要板塊。但我們這次重新選擇角度，將‘作為方法的水墨’放在了展覽的第一板塊。大家進入展廳后就會看到，這批藝術家對于推進水墨變革的嶄新詮釋。”本屆展覽策展人之一、中央美術學院教授王春辰說。
水墨作為一種藝術形式，如何轉型至當代藝術語境？山東省美術家協(xié)會名譽主席張望通過紙本水墨作品《生成》為我們提供了新的思路。作品通過淡墨、染色與線條的交織，使人物形象在具象與抽象之間游移，既保留了傳統(tǒng)水墨的質感與韻味，又呈現(xiàn)出一種現(xiàn)代科技感。“這一作品通過傳統(tǒng)水墨語言與當代科技意象的結合，探討人類與人工智能之間的互動與融合，表達了藝術家對科技時代人類意識變遷的深刻關注與思索。”王春辰介紹道。
水墨也是一種打開思維之門的方法，深化水墨藝術在智能化時代下的新潛能，成為眾多藝術家的創(chuàng)作方向。在盾乙的作品《2023，山水1號》中，作者將傳統(tǒng)視覺圖像和AI繪畫直接植入水墨中，將化石、骨骼、樹木等物象置于一畫，并糅合了帶有抽象意味的水拓和傳統(tǒng)手繪方式，以別具特色的形式語言表現(xiàn)出廣闊視野下的虛擬景觀，營造出亦真亦幻之感。
科技與生活的碰撞
“我熱愛編程，害怕寫作，我要讓所有的機器幫我寫作，到頭來我還是比機器更快地學會了寫作……”這是青年藝術家周蓬岸為了向策展人推薦他的作品《我熱愛編程，害怕寫作》所寫的推薦詞，講述了藝術家通過人機互動將孩童時的想法變?yōu)楝F(xiàn)實的經(jīng)歷。?從有著“大塊頭”顯示器的復古臺式計算機，到便捷輕巧的液晶顯示屏，13種共14臺計算機和游戲機依次排列，使這件作品顯得“科技范兒”十足。曾是軟件工程師的周蓬岸為這些機器編寫了生成式寫作軟件，既有原始的模板拼貼算法，也有時髦的大語言模型。湊近看才發(fā)現(xiàn)，每臺機器都在自動生成特定寫作風格的作品，成為“人智時代”的真實寫照。
除了以傳統(tǒng)媒介與形式展現(xiàn)未來感與科技感，不少參展作品自身便是前沿科技與熱點話題的結合，旨在讓觀眾通過嶄新的路徑發(fā)現(xiàn)美，感知美。
田曉磊的作品《藍色景觀》以斷臂的維納斯為主體形象，通過裸眼3D技術，帶給觀眾不同的視覺體驗。作品以寶藍色為主色調，維納斯的頭部在轉動的過程中不斷變幻著面具的樣式，與中國的川劇變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，旁邊還配有眾多極具科技感的元素，展現(xiàn)出對未來世界的幻想。
虛擬人“濟南小妮兒”可實時與觀眾語音互動，數(shù)字藝術影像作品《群島》展現(xiàn)了元宇宙中的島嶼，數(shù)字動畫《機器人》通過技術投射出人性種種……展覽中還有不少作品通過人工智能、3D打印、全息交互等新技術與藝術融合“出新”，引導公眾審視人類與科技的關系。
本屆展覽首次引進表演藝術、大地藝術、電影藝術等門類，并與參展藝術家合作，將作品與自媒體創(chuàng)作結合，讓不同形式的作品相互碰撞、相互啟發(fā)，為觀眾提供了豐富的視覺體驗。
活力與新意的綻放
近年來，雙年展這一藝術展覽形式在一、二線城市如雨后春筍般成長起來，隨之而來不可避免地也會出現(xiàn)“熟悉的配方和味道”，即雷同性較高的問題。
針對這類問題，“第三屆濟南國際雙年展”除了增加本土元素、展示“在地化”特色外，更加注重“新鮮度”，鼓勵原創(chuàng)和再創(chuàng)作，力求降低重合度。所有參展的國外藝術家均為首次參加濟南國際雙年展，帶來了他們具有創(chuàng)新探索意義的藝術作品。全新的藝術家陣容與全新的藝術創(chuàng)作，使本屆雙年展參展作品首發(fā)率超過百分之五十，讓“新鮮度”更足、“驚喜味”更濃。
在二樓B3展廳的一個拐角處，一件高9.6米、重2噸左右的大型裝置作品熠熠生輝。其主體為一只巨大的、正向觀眾招手的貓，它的身旁環(huán)繞著電視機、木偶手掌、燈籠等各類裝置。“將藝術、科技、生活完美結合，是該作品的創(chuàng)作主旨。”馬良、孫昊、郭鴻洋藝術團隊為了創(chuàng)作這件作品，特意來到山東美術館選擇展覽空間，進行全新的創(chuàng)作。他們將多種視覺符號與濟南城市元素進行組合，從而實現(xiàn)了針對展覽主題的量身定制。
保證“新鮮度”的另一重要方式便是增加含“青”量，本屆雙年展積極發(fā)掘青年創(chuàng)作者和作品，為其提供展示平臺。已在國際藝術界嶄露頭角的數(shù)字藝術家胡帥，斬獲上海國際光影藝術大賽金獎的藝數(shù)中華團隊，以及蘇永健、甘浩宇、劉符潔、楊怡茗等一大批青年藝術家被推到本屆展覽最前沿。他們用最新的藝術觀念與方式，對人類與科技、人類與社會、自然與生命等熱點話題進行了不同角度的闡釋，展現(xiàn)出青年藝術家敏銳的感知力和蓬勃的創(chuàng)造力。
在展廳中，一件名為“別掉隊”的裝置作品吸引了不少觀眾的關注。五只機械裝置羊沿著設定好的路線轉圈，一旁播放的視頻中，小羊羔被放進裝置中，令人驚奇的是，它逐漸適應了這一“群體”，成為其中一員。“在我看來，本屆展覽的主題更加強調人的智慧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現(xiàn)狀，并進行深入的思考。我的作品《別掉隊》便是展示了個體與群體之間的關系，特別是在科技飛速發(fā)展的當下，我們更應該對這一話題進行深入探討。”中央美術學院研究生、青年藝術家孫朗迪說。
“這次展覽中，還有很多作品是我們前期與藝術家們進行深度溝通，圍繞展覽主題進行的全新創(chuàng)作。尤其是年輕藝術家，他們有這份激情和熱情，通過多種多樣的藝術呈現(xiàn)方式，讓更多觀眾感受到藝術的多樣性和文化的多元性。”山東美術館館長楊曉剛說。
觀眾在展覽現(xiàn)場的多媒體繪畫作品前留念
王紹強的作品《游目騁懷》盡展水墨語言
甘浩宇的裝置作品《掇山小稿》運用了多種材質
藝數(shù)中華團隊創(chuàng)作的作品《白蛇傳·心思千年》注重沉浸式體驗
裝置作品《聚合·空間》前
觀眾在油畫作品《母親小像》前駐足
（本文配圖由山東美術館提供）
《光明日報》（2024年12月22日09版）